【ME】Split Personality（人格分裂）
5
Eduardo是因为呼吸困难才艰难地醒过来的，显然这跟他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沙发的姿势有直接联系。他揉着发胀的脑袋，通过客厅里昏黄发暗的光线判断出现在是傍晚。
身上还沾着酒和味增酱的味道，Eduardo扒了扒由于失去发胶固定而显得十分随性的头发，慢吞吞地朝楼上房间挪去。
酒精让他感到舒服，不过酒醒后却是折磨。Eduardo从衣柜里取出平时穿的家居服，狠狠按了按有些难受的胃，忍着不想让自己吐出来。
直接踩掉了脚上的袜子，在加州的初夏光脚直接踏在地板上还有些冷，Eduardo只好踮着脚尖一蹦一蹦地向浴室进发。
撞见Mark偷看他的电脑是个意外。
Eduardo是在快要洗完澡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Mark不见了的，他简单地套上了宽松的白色T-shirt和黑色的平角裤，随便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，猜想Mark可能正在书房工作。Eduardo抚了抚眉头，Mark总是不愿意让Facebook离开他哪怕一天，即便是在住院期间他也会坚持不懈地抱着电脑敲敲打打。Eduardo不太愿意管他工作上的事，只是会在觉得Mark需要休息时口头提醒一下，大多数时候Mark都会听他的，然后在放下电脑的同时会顺带在Eduardo唇上落下一吻。
于是他端了杯水走进了书房，房门半掩着，Eduardo推开门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Mark坐在书桌旁，他没有开灯，屋子里已经很暗了，炫白的屏幕亮光撒在Mark脸上让他看起来很像去年万圣节Dustin扮演的那个幽灵。
Eduardo一下子打开了灯。
Mark显然被他吓了一跳，他甚至发出了很响的吸气声，一脸诧异地望着Eduardo。Eduardo疑惑地朝他走过去，因为摆在Mark面前的不是他那台老旧的笔电，而是自己的电脑。
“Mark你为什么要用我的电脑？”
Mark在Eduardo的脑袋凑上屏幕的前一秒就把电脑盖上了，他站起来，即使掩饰得很好，Eduardo还是察觉出他有些局促不安，“因为我的电脑突然死机了，今天有个很重要的文件需要处理我就直接用你的了。”
Eduardo觉得有点不对，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，他只好迟疑地说道，“那你忙完了吗？陪我下去吃饭吧。”
“嗯。”Mark从书桌的一边走出来，径直绕过Eduardo下了楼。
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，Eduardo咬咬唇，在书房里楞了好几秒，直到发梢上一滴水落在脖子上才让他回过神。
打开冰箱，Eduardo开始发愁。昨天晚上的“大显身手”让冰箱里现在除了红牛和鲜奶以外什么都不剩。
但是他现在很饿了，Eduardo转身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征求意见，“Mark你介意我点外卖吗？”
Mark靠着沙发恹恹地答道，“不，完全不。”
于是他们今天的晚餐是美味的海鲜匹萨。
Eduardo把酱弄得满脸都是，他盯着一言不发的Mark，后者只是一个劲戳着自己的食物，避免与自己的每一次眼神交汇。
“Mark——”，Eduardo费力咽下最后一口匹萨，吃东西时分神果然是不好的习惯，“是公司遇到麻烦了吗？”
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Mark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任何起伏。
“你今天都不怎么跟我说话——虽然你平时也不太爱说话，但我感觉你像是有心事。”Eduardo踢开凳子站起来，去倒了一杯水给自己。
Mark也站了起来，他开始往楼上走去，“Eduardo你想多了，我工作还有一点没处理完，先上去了。”
Mark知道自己的反常被Eduardo注意到了：看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和语气，和糟糕的侧面敲击技巧，Eduardo一有疑心就会这样。
但Mark现在感觉自己有些疲于应付——他今天下午终于重新掌握了Facebook，在用各种手段（合法的和不合法的）一一检查了程序、应用、用户、市场等各类信息之后，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仰躺在椅子上：公司运营完全没有问题，现在的Facebook比起当年更具有人性化也更成熟。二十亿的用户数字让Mark感觉到不可置信，他感叹于这样庞大的一个社交王国，理想得有点不真实。
他承认他的野心很大，看到眼前的成就之后他的野心只会变得更大。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在脑中对未来的Facebook进行规划，思索怎么才可以让它成为每个人生活的一部分乃至必需品。
Mark不知道他是怎么注意到无名指上的戒指的，也许只是不经意地一瞥，或者是一次不小心的与键盘敲击后微凉的触感，重要的是，它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和Eduardo的捆绑关系。
他开始在电脑中寻找联合股权书——他需要明确的条例关系和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分割。令人失望的是，在翻遍了整个电脑自己也没能发现它的踪迹。
在打开Eduardo电脑前Mark犹豫过，他用了至少一分钟的时间来纠结要不要这么做。Eduardo的电脑就放在一边，它看起来新颖又漂亮，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光吸引Mark的探索。
Eduardo没有给电脑设密码，这或许只是他在家办公时用的。他的文件按时间排名整齐地划分在一个个文件夹里，不像Mark那乱成一团麻的硬盘。
最后Mark只找到了一张股权合并确认书的扫描版，上面有他和Eduardo的签字。
Eduardo的突然出现让他受到了五成的惊吓（黑进FBI网页是一成，坐过山车是两成，Facebook出现漏洞是三成），他感觉自己的舌头有点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，好在吐字还清晰。
面对餐桌上Eduardo的关心，他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回应，最后只能找个借口离开原地。
在把自己丢进代码里好一会儿之后，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。Mark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，准备洗澡睡觉。
擦完头发从浴室出来，Mark意识到了Eduardo还在楼下——刚刚他去房间拿衣服没有看到他。
他走下楼梯，发现Eduardo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，头低着，Mark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。周围很安静，Eduardo甚至没有打开电视。
Mark莫名地感到紧张：Eduardo在生气，情绪很低落。不知道是直觉还是什么，Mark觉得应该和他有关。
“很晚了，去睡了吧？”Mark走过去坐在他旁边，他不知道Eduardo这样坐了多久，或许从他上去以来他就一直这样坐着。
“Mark——”，Eduardo偏过头看着他，声音软软的，“我让你感到厌烦了吗？”
“……为什么这么说？”Mark心跳加速。
“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？像是……结婚多年的夫妻都会有的那种，距离和冷淡。”Eduardo的肩膀垮了下去，他看起来就像不小心打碎邻居家玻璃的小男孩。
“Eduardo……”Mark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脆弱又没有安全感的Eduardo，他试着把手放到对方肩上。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叫我Eduardo了？”Eduardo用有些红红的眼睛盯着Mark的。
Mark心里咯噔了一下，他在与Eduardo反目之后，就开始改掉自己对他的昵称，在他看来这是一种示弱，他想让自己在对方面前更强大一些。
“对不起”，Mark抿抿唇，“Wardo。”
Eduardo的鼻翼抽了抽，用很沮丧的声音对他说，“只是……如果我们之间有了任何问题，你一定要让我知道，我不想被你讨厌——被自己爱的人讨厌的感觉太难受了。”
Mark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震动，他一把揽过Eduardo瘦削的肩膀，伸手在对方背上轻轻地拍着，“我永远也不会讨厌你的，我保证，我们之间没有问题。”
他们睡在一张床上，只留了一盏散发着橙黄色灯光的台灯。
Mark被Eduardo摁在床上，他则爬到了Mark的身上，双腿叉开骑在Mark腰部。
“Mark你真的不……吗？”Eduardo的脸变得粉红，巧克力色的眼睛目光炯炯地注视着Mark。
Mark觉得这样的Eduardo简直又可爱又性感，他渐渐有些呼吸不稳，“实际上，我很怀念。”
Eduardo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立刻弯起眼睛笑得很开心，他伸手捧住Mark的脸然后凑下身和他交换了一个深深的吻，唇齿交缠。
“那你介意我自己来吗？”Eduardo在一吻结束后又蹭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。
Mark放任自己的双手接触对方光裸的腿，从下往上直到圈住Eduardo的腰腹，“做你想做的，Wardo。”
“我也是第一次做”，Eduardo在Mark的注视下把手指含在口中打湿，然后稍稍抬起腰把手伸到身后，“嗯……据说这可以……啊……增进情……趣。”
Mark的目光完全胶着在了Eduardo身上，他的手在对方滑腻的皮肤上越收越紧，这样的Eduardo诱人得可怕，他甚至说不出一个字。
Eduardo慢慢地沉下身体，他皱着眉头，死死咬着下唇，一切进行得并不顺利，“好……好像有些……嗯……困难。”
Mark也不好受，他的眉头也紧锁着，额头上满是汗水。
终于，在僵持了好几分钟之后Eduardo让自己深深地包裹住了Mark，他把手抵在Mark肩上，通过摆动臀胯开始一上一下动作。
最后他让自己和Mark一起释放出来。Eduardo软下了身体，趴在Mark胸前，脱力似的朝Mark笑道，“怎么样？有没有很烂？”
Mark低头吻了吻对方微微汗湿的头发，认真地说：
“不，你做得很棒。”
TBC…
Happy Valentine’s Day!!!
终于赶在今天把文更了~亲们过节好啊~【unfortunately, I’m single…
最近过年懒癌犯了拖了好久才更新，真是不应该啊不应该……跪求老福特不要河蟹上面的拉灯肉啊，写得很隐晦了【再污的我也写不出来了233333
